那乞丐已经躺在地上打盹儿,粉笔字间有几个烟头和瓜子壳。就算他把自己的遭际写得再悲伤、再引人入胜,现在也无人问津了。天大的事,在梓川人看来,也不如自家那一地鸡毛重要。夕
那乞丐已经躺在地上打盹儿,粉笔字间有几个烟头和瓜子壳。就算他把自己的遭际写得再悲伤、再引人入胜,现在也无人问津了。天大的事,在梓川人看来,也不如自家那一地鸡毛重要。
夕阳的余晖下,九月影院铺满金子,神秘而庄严。天天在这里玩耍,我居然对它感到了一丝陌生,就像某个每日朝夕相处的人,盯着他看得越久,越觉得好像不认识他似的。
接下来让我两难的,是要在周纯和许逸之间站队。他们仿佛成了仇人,谁都不理对方,有时面对面走过,也不正眼瞧一下。我努力从中调和过,可他们俩都觉得我多事。
许逸说:「背叛了老西街的人也值得你说情?你累不累?」
周纯说:「小阿羊,你就别费工夫了。少了他这个朋友,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惜。」
最后我选择了许逸。思来想去,终究还是觉得和许逸更近一些。我倒不认为周纯背叛了我们、背叛了老西街,任何人都有交到更好的朋友的权利。但一想到他总和邱黎明在一起,我就感到很不自在。
我不喜欢邱黎明,我们班的同学也没有几个喜欢她的。周纯不怕失去往日的好友,不担心别人背后说他闲话,也要坚持和邱黎明做朋友,我倒真是佩服他勇气可嘉。我和许逸虽有点难兄难弟、不思进取的意思,但毕竟我们才是大多数。
没过多久,漫长的暑假开始了。我们已经小学毕业,再过两个月,全新的初中生涯将要开启。对于初中的生活,我们满怀期待,但回望日渐荒废的学业,我们又有些担忧。不过这所有关于想像未来的情绪,很快都一扫而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