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多年朋友伍先生约好,一早开车赶到唐人街办事。自从新冠肺炎疫情影响,长时间尽量做到能不出门则不出门了。返途已是午间。初秋了,伍先生心情愉快地说:关在屋子太闷了,今日不走
与多年朋友伍先生约好,一早开车赶到唐人街办事。自从新冠肺炎疫情影响,长时间尽量做到能不出门则不出门了。
返途已是午间。初秋了,伍先生心情愉快地说:关在屋子太闷了,今日不走高速公路,改走普通公路,看看风景散散心。
这是第一次走上的普通公路,车辆并不多,也许是这个原因,公路两边田野大大小小鸟儿不受惊扰,起起落落,似乎也闻潺潺流水传过来。
我与伍先生驾车靠边停下。保持社交距离,我们摘下了口罩,抬头观望远处,但见山那边树木莽然,近处有一条宽约两米的水渠,弯弯曲曲,往山上那边延伸。
突然听到上游传来嘎嘎声,是鸭子惊叫,快步走去,一只野鸭子在水面扑腾,水花飞溅。定睛看去,原来水渠边侧生有一棵小树,两根枝条叉在水渠上。或许野鸭子沉浸觅食,大意让枝条卡住了翅膀,任由它使劲也无法挣脱。伍先生弯下腰想帮忙,野鸭子可能感觉更大危险迫近,继续拼命挣扎鸣叫。
伍先生看看水渠四边说:野鸭子担心我们伤害它。我转头打量公路一遍:希望过路人不要误会,以为我们伤害野鸭子,说不定打电话报警投诉。
伍先生调侃地说:有人讲笑话,说今次疫情影响,人类关在屋子,轮到动物在街上自在闲逛,人与动物位置调转过来了。伍先生低下头对野鸭子说:我老伍曾经是兽医,是救你来的他小心翼翼拿开卡紧野鸭子的树枝。野鸭子依然不停扑腾,水珠溅得伍先生浑身湿淋淋。
伍先生谨慎地捧出野鸭子放在地上。野鸭子努力张翅欲飞离,飞不到十米远,又一次摔入水渠。他细心观察野鸭子:难道它受伤了?我在水渠捞起野鸭子,果然留意野鸭子左翅膀受伤。伍先生重新戴上口罩,在我手上抱过野鸭子说:带野鸭子回去,我要治好它的伤。
野鸭子遇上伍先生算够幸运,他在故乡老家那时,工作机构就是兽医站,替动物疗伤治伤,是伍先生的老本行。
过了几天,在伍先生精心养护下,伤势痊愈的野鸭子在他住家门前来来回回走。邻居华裔小女孩碧雅丽走过来,她戴着口罩的小脸上露出充满好奇的目光:这是你养的宠物鸟?伍先生笑笑说:不是宠物鸟,野鸭子受伤了,我替它治伤。
碧雅丽天真无邪问:野鸭子不用戴口罩吗?我忍俊不禁:野鸭子飞在天上的,空气很清新,不用戴口罩。碧雅丽又问一声:它还能飞吗?伍先生接话:野鸭子能飞,还会飞得高高的。
当天下午,我和伍先生各自开车,带上野鸭子回到水渠边。野鸭子在地上摇摇晃晃走,忽然间张开双翅掠上天空。
伍先生望着朝远处飞去的野鸭子说:受到一场疫情影响,人们就要乖乖的留在家,就像是被关在笼子,野生动物却可以在路上大摇大摆的。他感悟地又说,人与万物共生,本该互相帮助,不能伤害,这个才叫得上和谐相处,一切安好!否则有一天,人类就会真正的亲手将自己关进笼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