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圣节的装饰

 两个孙女小的时候，我们还住在小城，每年万圣节，媳妇就把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，让她们在邻近几条街去讨糖果饼干等礼物。美国人叫Trick or Treat，是不给糖就捣蛋的意思。

那时小城民风纯朴，总能放心的让十一岁的姊姊带着六岁的妹妹挨家挨户讨礼物，最后两个人鼓鼓囊囊的两袋大包包提回家。后来有一次糖果里藏一个小刀片，割伤了小朋友的舌头，那以后知道人心不古，Trick or Treat就限定在附近认识的人家走动了。

全家搬来达拉斯以后，两个孙女都长大了，早过了万圣节讨糖果饼干的年龄。只有观看每年万圣节邻居家前院的布置摆设让自己开心。那真如五花八门的万花筒，新奇鬼怪各出奇招，看得我眼花撩乱。

十月刚开始没几天，有人已经在树梢布满白色纱布的小精灵随风飘扬，在蓝天白云下别有一番风情。还有坐着马车穿着燕尾服的骷髅骨架、荡着秋千架全身裸露的黄色骷髅骨、全身埋葬地下只露出满是鲜血的头颅和血掌；也有一个纯白骷髅骨坐在椅子上高举右手跟人打招呼。

最丰富的一家装饰，是大门左边两个站立披头散发的白色女鬼，后面一个戴墨镜嘴角流血的灰衣男鬼，右边树枝吊着青面獠牙外面罩着紫袍，内里是掩盖脚跟的红色长衣裙；草坪上骷髅头、骷髅身、一个大墓碑再放一个大棺材。白天还好，晚上走过真以为通过可怕的阴间地府了。

很多人家门前或草坪都要放上几个大大小小的南瓜，有的南瓜是经过精心雕刻出眼睛鼻子嘴巴的艺术作品，里面还点上灯泡，发出温暖的亮光。最有创意一家，把整面房屋的墙壁，用幻灯片轮流放映出各种万圣节的鬼怪图像在墙上行走。不过这道风景要到晚上八九点以后才能看到。

刚搬来头几年，我们都准备丰盛的糖果，等待打扮得奇奇怪怪的孩子们来Trick or Treat。我喜欢看小女孩的装扮，衣服样式别致，蓬蓬裙、黑上衣，脸上画着妆，头上戴着尖尖的巫婆帽，骑一根竹扫帚就能飞上青天了。

后来我们年纪大了，不太有精神应付这种活动。女儿告诉我们，把门灯关上，窗帘拉上孩子们就不会来了。不过我会把窗帘拉开一条小缝，观看孩子们的各式各样打扮模样，也是一种静态的享受。

万圣节的各种花招装饰，故意营造出的恐怖气氛，都是为了博得孩子们的刺激兴奋与欢乐。难怪孩子们早早就盼望着一年一度万圣节的来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