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前的一天早晨,因为家中临时有事,我便给公司打电话请了一个小时的假。处理完事情后假时将满,我心中焦急,赶紧驱车驶离家门。
由于已经过了正常的上班时间,小区路上的车很少。在我前方百米左右只有一辆车优哉游哉,缓如龟行。我断定车主肯定不是急于上班的人,跟在他车之后只会耽误上班时间,便透过后视镜确认后方无车后,加速拐到了外道,想超过那车一段距离后再转回内车道。谁知那车见我车要超过它,明显加了速,导致我无法尽快换道。我只好稍稍再提速,结果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,我依然未能换道,只好郁闷地急急煞住了车,等待片刻后过了十字路口。
就在这时,停在隔离带左侧大概五十米外的一辆浅灰色的车突然启动,且开动了警灯闪烁。那车不是我常见到的警车,除了此刻的警灯可以展现警车的身分外,其他外表可见的和普通车并无二致。因此当该车从十字路口拐弯加速朝我车驶来时,我还颇感疑惑,及至该车离我车越来越近,我再无迟疑,该车就是来跟踪我的。
我沮丧地把车停在内道紧挨人行道的位置,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龟行的那辆车飘然远去。想到前几年因为穿越一段广场路右拐而吃了罚单的往事,我忐忑难安。我从车的左视镜看到一个警察下了车,正朝着我车快步走来,我摇下左车窗,开始了和警察的对话。
那警察穿着深棕色的警服,看上去三十岁左右,面色和善。他告诉我,跟踪我的原因是刚才我开得太快了,已经明显过了小区路上的速限。我点头称是,向他解释说自己要赶着上班,因担心迟到才开得快了。他说很多人超速都是这个理由,但这样做的后果真的很危险。
我继续表示赞同他的话,又提起持续了半年多的新冠病毒疫情,如今依然在本地肆虐,看不到好转的迹象,这让我心生焦虑,近来常常深夜难寐,也对我开车的行为产生了不好的影响。情急之下,我还拱手恳请他手下留情,不要给我发罚单。他稍一迟疑,然后说,饶是如此,他还是要给我一声警告。说完回到了警车内,大概半分钟后他回来递给我一纸长条,说我可以走了。我飞快地扫了一眼,确认那纸条并非罚单,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。
到了午间休息时分,我细细端详了那张警告单,见那警察有一个很别致的姓,译成中文是年轻的血。这是我首次知道西人还有这个姓氏,惊讶之余,觉得未得罚单的原因就在于这个警察有着年轻的满满的同理心,若是换了一个处事一板一眼、欠缺同理心的警察,我这次又要吃罚单了。
吃一堑,长一智。此后这些天来,我在小区内开车时,都会提醒自己要中规中矩,严格按照速限行驶,自然也就免了被警察跟踪的麻烦。不怕慢,就怕站。宁停三分,不抢一秒。这类曾经耳熟能详的话再度在记忆之海中响起。的确,超速行驶不但危及自己和他人的安全,若碰巧被警察逮住,轻则一声警告,重则一纸罚单,还坠入欲速则不达的陷阱,着实得不偿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