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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天圆垫:赶会的乐趣

我的故乡位于鲁西北的京杭大运河畔,自古就是一个大集镇。在七十多年前,每五天一个大集,每年还有两个会,即农历的二月会和十月会。这会就相当于现在的物资交流会。 会比集的范围

 我的故乡位于鲁西北的京杭大运河畔,自古就是一个大集镇。在七十多年前,每五天一个大集,每年还有两个会,即农历的二月会和十月会。这会就相当于现在的物资交流会。

 

会比集的范围大多了,特别是秋收完了的十月会更是火爆,周围几十里的人都来赶会。会期一般要赶五天,可分头会、中会和末会。刚开始一、两天是头会,商家和摊贩正赶往这里,这时在通往这里的大道上可就热闹了,商贩们的大车小辆熙熙攘攘地都向这里集中,推独轮车的车上装满了货物,一人推、一人或数人拉,吱吱扭扭地奏着道路进行曲;那牲畜拉的大花轮车也是接连不断,近处的多用牛拉车,远处来的多用骡马拉车。

 

对于拉货来的车,我们孩子们倒不在意。如果是发现了跑马解(马戏团)或是变戏法的车,孩子们立刻迎上前去,在车前车后跑来跑去,把它们的设施道具先睹为快地看个够,对于车载的那些旗帜、锣鼓、枪刀剑戟等,我们都很感兴趣;如有牵着猴子、哈巴狗之类的小动物就更有看头了。此外,我们对马戏团那长长的通天大旗杆更是感到新奇,有时也可看到变戏法的牵着黑熊走过来,能看到骆驼就更幸运了。

 

除此之外,观街上夜景也是很有趣味的事。吃过晚饭,几个玩伴相邀再一起到街上去,抬头望去,街上点点的灯光,迂回绕行,明灭可见。虽然它的亮度昏暗如豆,对我们却有很大的吸引力。那时的农村夜里,在街上点灯的景象是绝无仅有的。这光是从来赶会的经营者的窝棚里,和摊位上的油灯或灯笼里发出的,大部分是棉籽油灯,少数是燃煤油的马灯,哪里有灯光我们就到哪里去看个究竟。

 

每个人家,在赶会的前几天就开始邀请四乡亲戚来赶会。迎接亲戚的到来,也是孩子们一件盼望的事,因为他(她)们会带来能和我一起玩的孩子们,和一些礼品,其中不乏是我们喜欢吃的东西,可以大快朵颐。更重要的是,亲戚们能带领我去赶会、看戏,在街上给我买点吃的小食品或是其他小玩具,到了晚上还会带我去看戏。那时的农村文艺生活极度贫乏,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喜欢看戏,那时看过戏曲的内容,现在仍然是记忆犹新。看完戏后,我们就学着唱,还要模仿戏中的打斗。

 

戏台就设在我们学校的院子里,周围挖沟,把土垒高就是戏台,上面用席子搭棚,台下面的空场上放了很多檩条,权当观众的座位。男人们看正台,女人们则在右侧的偏台处看戏。人们多提前吃晚饭,然后就向戏台涌去,孩子们更是捷足先登,有的孩子就趴在戏台边上。为了不影响戏剧的演出,要有一个管台的愣头青,不时的将孩子们驱赶。

 

那时戏台上已用上气灯,显得非常明亮。久久不开戏,观众坐在台下,要耐心地、烦人地等待。感到时间过得太慢,大概要等两、三个小时才开戏。盼到伴奏的坐下了,大家一阵欣喜,这就意味着要开戏了。

 

玩伴们一块去赶会,乃顶尖趣事。我们满街漫无目的地乱窜,哪里热闹就到哪里去。孩子们都在随时串通消息,变戏法、拉洋片、摔跤、卖野药都是我们喜欢光顾的地方。为了吸引顾客,卖野药的布棚里柜台上,经常放着盛小白鼠的铁笼子,小白鼠在里面熟练地玩着小转车。我们这里的老鼠都是深灰色的,故对小白鼠感到很新奇。有的柜台上的笼子里盛着白色的大洋鸡,就是现在的来克杭鸡。偶尔有最奇特的变脸鸡,其实就是火鸡。我们常用来之不易的花生米喂它。

 

玩黑熊的场地周围一圈人,熊把式为了让场子更大些,就让黑熊打场子。那熊非常温驯,没有任何绳索的约束,能完全按照人的旨意去做。它做人立,沿场子做环形走,紧靠观众,这样就会将观众向外推逼;于是人们向外退让,场子大了才能容更多的人观看,也方便表演。

 

熊做人立时,其前掌上套一环状铃。熊掌在不断的摇晃,使其叮叮作响,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喉音。其主人就牵强地同声翻译说:卖膏药,治百病,效果好,引得观众一阵阵的大笑;熊还能仰卧着,四掌朝天把扁担玩的团团转。这人透过熊的表演,主要是推销膏药和其他药品。为了活跃气氛,他打趣地说:这熊专门好吃小孩的鼻晶噶巴。那时的孩子们大部分有鼻晶噶巴。听后孩子们都在悄悄的清理自己的鼻孔和口唇。

 

每次赶会都使我们大开眼界,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物质上,都是一个极大的享受。但是,会刚过完,在一块玩的亲戚的孩子们突然走了,顿感失落、空虚和惆怅,与冰心写的寂寞一文中的感觉颇为相似。至今,儿时赶会的情景仍然不时浮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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